纸媒寒冬 调查报道消亡？这项调查颠覆你的认知

作者：BethKnobel

来源：哥伦比亚新闻评论

编译：海绵鲍勃（实习生）

编辑：罗布君

最近，一部分科罗拉多投资者正在考虑通过收购《丹佛邮报》，来结束报纸和对冲基金业主之间长期以来的矛盾。最近几个月，《丹佛邮报》的记者和编辑一直在给股东奥尔登全球资本施压，希望能卖掉他们的报纸，他们表示，因为奥尔登要求大幅裁员，他们无法对政府进行有效的监督。

《丹佛邮报》

作为调查美国报纸监督性报道的大型项目的一部分，我最近正在研究《丹佛邮报》。我的新书——《调查记者仍在行动：数字时代问责性报道如何演变》（福特汉姆大学出版社，三月出版），评估了从1991年到2011年，美国九家报纸头版的内容，考察随着新闻数字化和传媒经济的变化，报纸的企业性报道呈现出怎样的趋势。

2010年，当我开始调查的时候，报纸普遍承受着严重的财务压力。全球金融危机和数字新闻的出现削弱了报纸的收入来源，大部分报纸都在裁员。由于报纸失去了大部分员工，它们监督政府履行责任的报道能力似乎将会降低。

我关注的主要是报纸是否继续发布深入问责性报道，报道具有重大意义的新闻。我寻找的是持续跟进的报道，而不是通过寥寥几次采访就能完成的新闻。

鉴于2000年以后美国报业至少有35000个岗位消失，刚开始，我预计我的书将会记录调查性报道的消亡。但令我惊讶的是，报纸头版的调查结果呈现出不同的情况。  

这似乎有悖直觉，但我发现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这些报纸的头版有更多而不是更少的深度调查报道。即使报纸的员工在减少，在调查后期，大部分报纸实际上在拓展深度调查报道的数量。比如说在1992年，9份报纸中只有约1%的头版内容是深度调查报道，而在2011年，深度报道的比例跃升到了5%。

1991-2011年，每年4月深度调查报道占报纸头版数量的百分比

内容分析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，所以我决定采访我调查的所有报纸的编辑，帮助我理解这一发现。编辑们给出了相同的解释：深度调查报道不仅吸引读者阅读报纸，而且促使读者购买报纸。意义重大的深度调查报道是报纸的关键卖点，因为没有其他媒介能大量生产此类报道。所以编辑们都投入了所有可能的资源来让这些项目进行下去。

“随着资源减少，像我们这样的报纸都在加倍关注重要的、有影响力的报道。” 当我就这本书的问题进行采访时候，《丹佛邮报》的编辑Gregory L. Moore说，（2016年，他在和管理部门发生冲突之后离职。）“当我们做重大调查报道的时候，我们经常能从读者那里得到反馈，表示：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一直支持这份报纸的原因。”

我所调查的报纸中的明星报纸是中型都市日报，比如说《丹佛邮报》，这些年来，它们已经转型成为调查记者和调查型报道的大型生产者。《丹佛邮报》在1991年的头版中没有任何深度调查报道，而到了2011年，报纸头版中有5% 是调查性报道，而在此期间，它的员工规模大幅缩小。

但是我的调查还显示，在某些程度上，即使报社努力经营，裁员还是在侵蚀报纸发挥监督作用的能力。我所调查的两份小型报纸就比大型报纸更难为调查报道倾注资源。《丹佛邮报》的员工和读者的担忧是正确的，最近的裁员或许将有损报纸对政府和企业追责的能力。

调查结果清楚地显示，报纸可以在担负起监督责任的同时做到盈利。我调查的许多报纸在重新致力于履行监督职责的时候，实际上实现了发行量的和收入的双重增长。但是这需要一定程度的资金和人员支持，以保证记者有足够的时间和资源来深入挖掘他们所需要的信息。

作为《丹佛邮报》和其他96家报纸的股东，奥尔登全球资本应该对这一发现引起注意。虽然报纸必须保住生存下去的底线，但是还有更加成败攸关的新闻值得报道，没有什么比把权力关进笼子里是报纸更需要做的。

作者Beth Knobel系纽约福特汉姆大学传播与媒介研究方面的教授，她曾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担任莫斯科分社主任，还为纽约时报和洛杉矶时报做过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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